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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共台湾地下党烈士家属为何到死都抱怨领导?

2014-04-14 10:57:20 来源: 凤凰网 作者:
摘要:曾为女儿的天花痊愈四处求拜观音的季同老太,一直到死都难以释怀:“领导不该派她去台湾做地下工作的”。

核心提示:曾为女儿的天花痊愈四处求拜观音的季同老太,一直到死都难以释怀:“领导不该派她去台湾做地下工作的”。

(1950年代初,谢雪红在北京。图片来源:南都周刊)

本文摘自:《南都周刊》2014年4月2日,作者:黄修毅,原题:《台共的陷落》

接头

1946年,位于台中闹市的大华酒家,自开业后觥筹交错、夜夜笙歌,被当地名流视作“上档次”的交际场所,不时有官厅要员现身。女主人虽年过四十,依旧面容姣好,能讲一口流利的日语、台语和北京话,嘴里镶有一颗金牙,让人过目难忘。

酒家由女主人的“弟弟”出资盘下,楼上有一道专用楼梯直通一个临马路的房间,是女主人避客时的居所。五月的一天夜晚,一位身材魁梧、面目黝黑的四十岁左右男子,专挑顾客盈门的钟点,直上大华酒家的阁楼而来。

女主人似是等了来人多时,情急之下口齿凌乱:不久前,在国军某团团长谢懋权的欢送会上,谢趁与她共舞之机,直勾勾瞪着她的眼睛说,“我们这次回大陆,一定要把共匪全部消灭……”

来人劝慰道:“不要紧,我们得到了重要情报,反动派开始从台湾抽掉匪军回大陆,准备打内战……你以后有这样的机会,要继续争取参加”。

几句话稳住了女主人的心,也传递了组织给她的任务,“做(岛内)中、上层人士的统战工作,和秘密地下工作的党员切断联系。”

在台湾民间,关于大华酒家女主人的传言已神乎其神:她的姓名是“谢雪红”,本是台中一个商人的姨太,早年随夫到上海办货,在旅馆里和一个青年姘识,即同该青年以手枪威吓其夫,索得巨款同游苏俄。

谢雪红与共产党的联系可以上溯至1924年,她在上海结识了瞿秋白的台籍学生蔡孝乾、翁泽生等人,在他们成立的“台湾自治协会”中表现活跃,“万绿丛中一点红,特别博人激赏”;此后,她又成为莫斯科东方大学唯一一名台籍学生,当时同行者中的张国焘夫人,日后忆及她“会说国语,日语讲得更好,到了莫斯科,就入日本学生班上课,(在班上)是非常受欢迎的。”

时过境迁到了1946年,她与共产党关系如何,外界莫衷一是。倒是此时她刚刚重新申领了国民党党证(1925年国共合作时期即在杭州入党),其入党介绍人还是“政学系”巨头陈果夫;而谢常携一只掉漆的旧皮包,据说是当年在莫斯科时,日共领导人德田秋一所赠“信物”,从牢中到狱外,一直追随在她的身边。

直到这名黑皮肤来客在大华饭店现身,几个星期里岛上的风言风语才算逮着了影子。从南到北都有人宣称见过他,但他的行事似乎特别谨慎,从不透漏关于自己动向的口风。有人注意到“他的一副小腿肚圆滚饱满,在台湾只有人力车夫才有”。

他也能讲一口流利的日语,显示出早年在台接受过教育。在他短暂逗留嘉义朴子乡间,见他面熟的乡亲们也不敢确认:这位自称“张志忠”的来客,是不是十多年前离家的“张梗”?那个当年在厦门跟着共产党办报抗日、在日警搜捕下装疯撒癫的“野小子”,如今轻易就能“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打国际贸易通行汇票”。

不管他叫“张梗”还是“张志忠”,都不复为吴下阿蒙。此次回台,他身边还添了一位长相体面、常着旗袍的新娘相伴,说是从海外留学回来,在台北的中学当教员。这番巧心经营,在老台共林樑才之妻柯秀英眼里,却露着一丝破绽:“这位远看俏丽的新娘,近看却发现脸上有白麻点,这是天花留下的痕迹,当时台湾人一出生即种牛痘,稍加分析便可知她是从大陆来的。”

潜伏

“张志忠”携妻重归故里,似与过去的“张梗”斩断了联系。邻人们告以“在他偷渡到中国大陆后,日本人常抓他的老母在街上长跪”,他不动声色。过去的老同志在街市撞见,他只装作不认识。亲近他的人,私下里却叫他“老吴”。

从妻子季沄寄回大陆的家书里,可知他们抵台后的婚期也一拖再拖,从1946年“双十节”改成了“十二五台湾省光复纪念日”。约定这个日子,是因为“他十年未和家中通讯,母亲逢年过节都哭哭啼啼纪念他,全家以为他早被秘密处死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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